从图书馆馆长到大学校长

----兼记与福森博士(美国)的友谊（外一篇）     

金恩辉

站在大幅的《世界地图》前，我常常凝望太平洋彼岸的一个国家，

因为在那块陌生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大地上，生活着我的一位

异国朋友------福森教授。茫茫大海浩森无垠，波涛汹涌，

变幻莫测波诡云诱的国际政局，但福森教授的开拓、创新精神，

以及他对中国人民的一片真情，却十八年如一日，坚定而执着，

如同太平洋永恒不息的波涛。

与福森相识是在18年前，即上个世纪的1985年。在吉林省图书馆

举办的国际图书情报资料现代化第一期讲习班上，他以美国杨柏翰大学

夏威夷校园图书馆馆长的身份作为主讲人，进行为时9天的讲学。

他身材较高，体态健壮，知识渊博。

通过初步交谈，双方相互都留下很深的印象。当时中国大地改

革开放的春风鼓荡，图书馆界也在探索振兴之路。福森博士把

当时美国图书馆自动化的进展情况制成了录像片、录音带和

幻灯片，加以中文解说在讲习班上播放，并在讲述、答问及课

下交流中毫无保留地向来自我国14个省、市、自治区的图书

馆领导和业务骨干们作以介绍，由时任吉林工业大学教务处

处长的夏邦曾教授任中文翻译。那新颖的内容、超前的观念、

幽默的语言、敏捷的思维，使人在领会学者聪慧的同时，更感

受到友情的真挚。

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图书馆自动化还处于起步阶段，福森这次

来华的演讲，非常及时，而且影响深远。许多图书馆，因其启示

而开始装备现代化服务的设施。如东北电力学院图书馆、长春图书馆

等十多家不同系统的图书馆，都是从80年代后期，开始了引进

自动化方面的设置。现任长春图书馆副馆长的刘慧娟研究馆员

对当年她听福森教授演讲的情形还记忆犹新。她说，“我在吉大

中文系毕业后，参加图书馆工作，醉心于文史方面的研究，

当时任社会科学参考部主任。福森教授的新理念启示了我，

面对信息社会的科学研究和图书馆服务，必须利用现代化技术手段。”

此后，她在图书馆工作岗位上，就特别注意学习和引进当代

以计算机技术为中心的科技领域的新成果。正是在福森的启示下，

长春图书馆在全省公共系统图书馆中一直走在现代化的前面。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步子加大，中美各行各业交流频繁，

福森对我国的了解越来越深人，他的中国朋友也越来越多，

我们之间的友谊更日益增强。这些年来，他经常来中国，

过北京、上海、广东、辽宁、江苏等省、市。每到一处，

他都要走访图书馆和大中小学教育机构，要同对方倾心地交谈，

详加询问和记录，乃至如果有人向他谈起他曾访问过的人或事，

他都如数家珍。他为中国文教事业的飞速发展和变化而无限

喜悦和赞叹。当北京图书馆(即国家图书馆)新馆舍施工时，

他闻讯即去参观、访问，受到了时任该馆副馆长的谭祥金

教授的接待。他不仅认真地研究了新馆的模型和总体布局，

还亲自到工地去考察;新馆建成后，他又第二次来到北图，

详细地了解该馆的设备、藏书、读者以及现代化服务手段等情况。

他对中国当代文教界的知识的丰富，在我们所接触过的一些

外国朋友中，还是较少见的。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惊人记忆力，

乃至有一次我赞佩地说:“你这位美国教授又掌握了一门新的、

关于当代中国文教界的知识，真成了一位‘中国通’了!”

与福森接触多年后，我常常思考着一个问题:作为一位美

国的教授、图书馆馆长，他的最突出的优点是什么?我认为，是

他的不断学习、不断实践和勇于创新的精神。他从不满足已有

的知识，而时时追求新的知识。他也不做空洞无谓的抽象化的

议论，而总是将当代科技新成果及时地应用到图书馆或教育

实践中去。他勇于创新、大胆革新，时刻注意当代高科技的新

发展。我经常听他说，我们的星球上正面临着一个时时发生新

的变革的时代，在这一时代环境里，无论是从事图书馆工作，

还是从事教育工作的你，信息和知识的交流都是最重要的。如

果不跟上飞速发展的时代的前进步伐，如果不与时俱进地掌

握新的知识、新的科学技术信息，那么，我们就会落后，就会像

带着眼罩的马一样生活在盲目中。

他曾以自己所工作过的犹他州为例向我说明这个道理。该州是

美国西部腹地的一个内陆州，面积为20余万平方公里，人口2百万。

其西部是大盐湖和大沙漠，占全州土地的35%，东部为落矶山脉，

全美山脉最多的州之一，气候干燥。犹他州自80年代以来依靠科技

经济，建立了世界软件工业谷，发挥科技、教育、信息部门的人才

优势，以此摆脱了落后的面貌，创造了经济增长居全美之首的

“犹他奇迹”。这使我想到，吉林省也是一个内陆省，纬度与气候与犹他州相似

，我省以往以粮食、木材、石油、煤炭等为产业的优势已消失，

如何摆脱困境?只有走依靠科教发展经济的“犹他之路”。

福森在自己的事业上，好像始终拿着望远镜，目标正前方，又紧盯着新技术，

大步地、艰实地向前走。他也不满足一种职业、一种岗位，而能在所学专业之外，

不断变换职位，开拓着事业上的新天地。这些年来，他从

图书馆馆长起步，曾在威斯康辛等大学任过媒体服务、

教学技术工作，也曾在犹他州政府担任过技术改进工程、

教育技术开发工作。在任何岗位上担当任何职务，他都做到了干

一行、钻一行，成为行家里手。只是由于他的工作经常变换，

于1997年后，我和他的通讯联系一度中断了。然而，在现代化

通讯技术面前，我们的地球毕竟显得很小。1999年春天某日，

白求恩医科大学(现并人吉林大学)信息管理系李占兵教授邀我到

他的办公室，和他一起在新上网的计算机上浏览，令我感到惊喜

的是，在美国南弗吉尼亚大学的网页上，看到了我们的美国朋友

福森教授的影像和他的面发言。此时，他已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