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如其人,大情怀涵养出来的大学问
——金恩晖《打牲乌拉志典全书注释及其研究》读后
五柳千夫
去年秋季,
“文化大革命”结束后,金先生很快地恢复了对吉林地方志和《打牲乌拉志典全书》的研究与整理工作。据金恩晖先生考证:这部《打牲乌拉志典全书》纂修于光绪10年(1884年),比纂修于光绪17年(1891年)的《吉林通志》要早,是继道光4年(1824年)萨英额的《吉林外记》之后的吉林省第二部地方志。这部新发现的地方志是吉林省的一部很重要的地方志。该书收入了清朝200多年间打牲乌拉总管衙门的全部档案。其中包括历代皇帝对打牲乌拉的谕诣、赦诏、朱批、言论;清内务府等官署的有关指示、命令、决议,该衙门的呈报、汇总档案资料、文书等,涉及打牲乌拉的地理、历史、沿革、经济、政治、典章、物产、官员设置、牲丁数目、添裁俸饷、每岁呈进贡鲜、各项差徭章程,以及奖罚制度、贡山、贡河、官庄、教育、兵事、外事等珍贵地方历史资料,极具史料价值。
面对金恩晖先生取得众多学术成果很多人表示羡慕,也有人说金先生就是幸运,他从北京大学毕业后,如果不是在吉林省图书馆工作,就发现不了《打牲乌拉志典全书》,如果发现不了《打牲乌拉志典全书》,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令人瞩目的科研成果,是十来万字的《打牲乌拉志典全书》,给金先生提供了做学术研究的机会,也是这部书稿,使金先生成为全国著名的地方史志类研究的专家学者;还有人说,金先生在1984年能当上吉林省图书馆副馆长、1996年被提升为吉林省图书馆馆长,以及退休后被被聘为吉林省文史馆馆员,与他研究《打牲乌拉志典全书》都有内在的关系,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机会总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准备的,尤其是搞学术研究,只有热情不行,还需要扎实的学术功底、科学的研究方法以及坐得住冷板凳的精神。
1996年,金恩晖作为首席主编、与台湾“中国图书馆学会”理事长、台湾大学图书资讯系主任胡述兆教授联合主编的《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三卷,即旧志提要,500多万字)先后在台北出版;退休后,他又与胡述兆先生合作编撰、出版新志提要。因三卷旧志《提要》所包含者,仅以1948年以前的中国方志为限,对1949年以后全国各地的新编方志未能列入,故他们仿照旧志提要体例,于世纪初组织一支编纂队伍,对1949年至1999年之间的新编方志,撰写提要,并仍由汉美图书公司在台湾印行。经过50多位专家学者3年的努力,一部300万字的《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1949~1999)》(即《新志》提要),终于2002年问世。这部《新志》提要包含20世纪下半叶的50年间,中国各省(直辖市、自治区)、市(地区、自治州、盟)、县(县级市、自治县、旗、区)三级志书,共收志书3402种,附录中并有台湾严鼎忠先生所编的《新编台湾方志目录(1945----2000)》及《新编大陆方志目录》。”他与胡述兆教授合撰的《 [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1949—1999)]跋》发表在《社会科学战线》2002年第1期上。此书在内地、海外以及日、美、欧等国的汉学界有很大影响,台湾“中央研究院”院士、香港中文大学校长金耀基博士说:“这部《提要》被视为是继《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以来又一部大部头的提要性工具书。不夸大地说,这部《提要》对于研究中国文化的社会科学与人文学者而言,是一项无可比拟的功德与盛举。”
随着时间的推移,目前在大陆学术界对这4卷本的大型学术工具书的重要价值,有了越来越深刻的认识。2005年12月,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办公室在京召开学术座谈会,金先生在会上作了题为《让中国地方志走向世界——参与地方志整理、研究的亲身经历》的发言,发言录音经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办公室刘永强先生整理成文,在《中国地方志》杂志2006年第5期发表,后此文在2006年湖南长沙召开的中国地方文献工作学术研讨会上获中国图书馆学会的一等奖。
1998年8月,金恩辉先生从吉林省图书馆退休前一个月,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版了他关于吉林及东北地方志的研究论文集《寻根记》。他在该书题为《君从故乡来,应知故乡事》的跋中说:自己“已届花甲之年,回首走过来的人生道路,不论是坎坎坷坷、风风雨雨,还是平平淡淡、忙忙碌碌,在随风飘去的无情时光的消磨中,所幸还保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散发着书香味的净土。在这片天地里,我可以摒弃一切外来的干扰,各种困惑、焦虑、烦恼得以熨贴,使消沉、懈怠、因循的情绪为进取、勤奋、创造的精神代替。这片天地,就是在我家中斗室的书橱边,自由自在地去读一些书,天马行空般地思索一些问题,随兴所至地练练笔,写点东西。”他说:“‘人生立言六十始’,我把丰收的希望留给离岗退休后的来日,相信彼时不会因资料不全、无暇查检而停笔,也不再因应付杂务、无法静心深研而搁置。”金先生这番话,真诚地表达了他退休后将继续于读书、治学的愿望。
如今,
( 载《夕阳红》 2015年第七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