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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平 :对《北大5.19参与者的结局》一文的质疑
作者:admin    更新时间:2015-10-13 20:39     点击量:458

对《北大5.19参与者的结局》一文的质疑

段一平 

《炎黄春秋》杂志2015年第八期上刊出了《北大5.19参与者的结局》一文,作者是蔡家麒(以下称蔡文),说他是亲历者,对许多事件人物都说的头头是道,实有其事,确有其人,好像是真的一样。我认真的读了几遍,研究了该文。对其所说的许多人物、事件、时间和地点却与我所知道的不大一样。与事实情况有很大出入,事隔五十八年了,有些事记不准,可展开讨论。我对蔡文有三个问题进行质疑。一 北大第一张大字报 二沈元之死 三雷光汉之外逃。

 蔡文说北大5..19第一张大字报是出自其手,是他亲笔书写。

大字报的内容是质问北大团代表是如何产生的,最后落款是“历史系一群团员和青年没有具体落个人的名字。为此事系总支书记动员在全系进行追查,人人过关,我又一次驻足在那张问责党委的大字报前,并用钢笔写下了“有种的站出来说说,为何只写一群全系都来背黑锅”这是当年的实际情况,在全系范围内核对笔迹,找重点的人谈话。照你文章的说法最后还落有《历史系二年级二班》的字样。如果是有班级字样,那还用在全系范围内查找吗?今天你在这里写上了你所在的班级番号好像就能说明,北大历史系第一张大字报就是你的作品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历史是不能编造的,就在这几个字上露出了马脚。这是画蛇添足,成什么样子。如果当时大字报上有“二年级二班”的字样,就不会在全系范围内来查找了。多年后的今天,为了证明你是当年二年级二班的一名学生,所以你就把这个年级与班级填上去,来证明北京大学的第一张大字报的作者就是你了。你比天津站的余则成高明多了,隐藏了五十八年之久才公布出来。你编造的当年写大字报的情景也多有漏洞。先是向系总支追问团代表如何产生,之后回宿舍向班长张**等人大喊大叫要刷大字报。党支书孙淼允许才由你这个毛笔字写的好来执笔。这种大张旗鼓的情景活动应该是许多人知晓的,当年我也住30斋,如果是这样那本来就是众人皆知的事,为何还要在全系追查,只在“二年级二班”追查就行,该班不超过三十人。特别是你这个执笔人,能逃出群众的眼睛吗?追查的结果在“二年级二班”内没有找出执笔人来。是在其他年级中对比了笔迹字体才确定了,执笔人是“许南亭”。开始时许是否认的,后来对比了笔迹,并有人当面揭发才确定下来。之后的情况是先批斗然后开除学籍,逮捕法办判刑八年。改革开放之后才回到北京,现在就住在北京安定门内,三不老胡同一号大院内。前几年我曾去拜访过他,谈起往事一笑了之。并再次书写了毛笔字(见照片)。还说就是它惹的祸。此并非是我一人所知,请看北京大学历史系简史一书178页有《519日在大饭厅的东墙上出现了学生许南亭“以历史系一群青年和团员的名义贴出的一张大字报这是历史系在整风运动中贴出的第一张大字报。这才是真实的历史》。五十八年后的今天,你来追认这张大字报是你书写,今天已没有什么风险了。而且还有特殊的光环。不会被开除、劳改等被专政了,你脸皮真厚,如果此张大字报真是你书写,而却确定别人替你去坐牢劳改,你还能照常学习、分配工作,享受公民的待遇,能心安理得么?事过五十八年了,你认为当事人许多不存在,就可以随便伪造历史,这是办不到的,明眼人一看就知晓的,人们能信吗?放在阳光下大家来评评是真是假,是真材实料还是见不得人的伪作。

二关于沈元之死,蔡文所谈关于沈元的情况,大部是道听途说,似是而非,经不起推敲与核实的。

蔡文说,据说沈元是上海著名**人的侄子,据何人说?此说与沈元之死有何关系。此种说法只不过是吸引人们的眼球而已。与沈元只不过都姓沈,与沈元之死或成为右派是毫无关系的。又说:沈元被划为右派后,被集中到北京门头沟山区斋堂《北大生产基地》劳动改造,被改造的大都是北大的“右派分子”,这一段话粗看好像是那么回事,如果仔细分析就可看出问题。如斋堂确实在门头沟山区,但从来不是北大的生产基地。是在你的文章中编造出来的生产基地。斋堂只是山沟里的一个小村落,分东西两斋堂,不足百户。面积也很小,怎么就成为北大的“生产基地”,此说只能骗外人,北大从来没有将斋堂定为生产基地的。斋堂与北大是什么关系呢?我在一篇回忆文章中曾说过,当年(1957年)北大校党委付书记叫史梦兰,他的家乡就是在西斋堂村。抗日战争年代这里就是解放区,是宛平县的老八区,是否是如此呢?我也是推论。不过我这是有根据的推论,是革命老区,并非是生产基地。

其次蔡文又说,“在斋堂劳改的大都是北大的右派分子”这句话也不准确,实际情况是在斋堂劳改的有北大的右派分子,但并非是大多数,只是右派中的一小部分,约占四分之一左右。为什么说在斋堂劳改的右派分子,不是大多数,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与当年北大对右派的处理分为四种方式。第一种方式,即开除学籍,逮捕法办,此种方式为少数。以历史系为例,195826日,系务委员会讨论右派学生的处理问题。系内右派学生28名,其中开除许南亭、陈铭生和黄友剑等三人学籍外,7人劳动考察,14人留校察看,4人免于处分。当年去斋堂劳改7名右派中就包括沈元在内。大多数右派在斋堂劳改,此说不准确,大多数是留在校内,去农村劳改的只是少数,占四分之一。蔡为什么要将少数说成多数呢?这也是扩大渲染,来吸引人们的眼球,惯用的伎俩。沈元的出走,这一段描述完全是道听途说,胡编乱造。说“白天从河滩背石头上山修水库”此处只有一字之差,并非修水库,而是修水渠。水渠是是从高铺村引清水河之水,到西斋堂村,大约有4公里长。渠高1.2米左右,利用落差在西斋堂村修一小型电站。此项工程全体农民、下放干部数百人之多都参加。在大跃进的五八年,当年就完成了。右派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参加者不过百人。 关于沈元的出走,蔡说:“….一天他偷跑出来,一路步行到天安门,对面北京市公安局”这句话对不了解实际情况的人来说,好像是真的,其实是百分之百的胡编乱造。先说并非是“一天”应该是“一年….。历史系下放到斋堂村劳动的干部三十多人,右派只有七名,吃住都混在一起,日夜都有干部专门看管。负责看管我的是党员王立。沈元由哪位干部负责我不记得了,如你所说随意离开出走,很快就会被发现,我说“一年”是指1958年,这年肯定沈元没有机会能逃走的。一年后,即1959年,来了第二批下放干部,可能总结了经验,与右派同住,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就改变了管理方式。由分散监管改变为相对集中,具体的方式由混居而改变为相对独立居住。历史系在斋堂右派不到十名,分别居住在两个农户家中,单独居住。管理者是由下放干部杨立文一人负责,并不住在一起。杨只是每晚到这两处清点一下人数,白天则是由生产队分散安排劳动。由于居住和监管方式的改变,沈元一人出走成为可能。当年与沈元同住一屋的有赵明海、孙机、沈元、我等共四人,就住在食堂北面不远的丁大伯的小破房,土炕不大,四人挤得满满的。一天沈元在早晨出走,到晚间杨立文来清点人数时,才知道沈元出走了,然后上报学校。听说私自离校,长期不归开除学籍处理。此事问尚健在的杨立文最为清楚。蔡文说“一天,他偷偷的跑出来,一路步行到天安门”这一段话完全是胡编乱造。斋堂到天安门的直线距离得在100公里以上,当年人们从斋堂回家时,先乘唯一的一辆公交车,沿清水河畔行驶22公里,到雁翅火车站,赶上丰沙线的客车,也是每天只有一次,如果误点就再等一天。乘火车到门头沟三家店下车,才能有通往北京市内的公交汽车。火车汽车都能顺利乘车,当天才能到达北京市内。当年节假日休息放假时,斋堂对外只有一辆公交车。多数人是挤不上去的,只能步行四个多小时,沿清水河畔和翻越两座小山岭,才能到达雁翅火车站,赶上午六时多的火车去北京的,火车还要穿越几个隧洞。说明该处是高山峻岭,步行此程是非常困难。时至今日,从斋堂步行两天也难走到天安门的,不信你就来试试。还说“沈元走到天安门对面的北京市公安局”这句话也不对,天安门对面是公安部,不是北京市公安局。还说“沈元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可能’他提出了自己的申诉。”请读者注意,这里他用了‘可能’这两个字,说明心虚,没有把握,才用‘可能’这两字。“公安局把他带到北大处理,沈元提出不愿意再回斋堂去,而要求去……”这段话你是怎么知道的?公安局和北大党委就那么能倾听一个右派分子的要求,要去哪里劳动改造就可以分配到哪里去,这种情况是真实的么?我是不相信的,所以才提出质疑。接下来说1961年在工人们的保举下摘掉了他的右派帽子….此说也不靠谱。右派的戴帽与摘帽都要经过县团级,相当于此级政府审批才能摘帽,不是工人保举就能摘帽的。

蔡文说沈元的姑母住灯市口,这一点是很多人的文章中都提到过,我无异议。但对沈元能去近代史研究所做为黎澍的助手的说法,我就听到有好几个版本。我在十年前的2004年北大历史系系友回忆录一书中,就说过此事,现将有关沈元的部分引录如下:当时沈元是历史系学生右派中最年轻的一位…定为极右,送往斋堂劳改,后来我们同住在丁大伯家的小破屋,炕小人多,翻身都有困难,冬天又特别冷,白天劳动有苦又累,晚上又不能很好休息,真是苦不堪言。1959年的一个夜晚,沈元对我说,他实在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劳动,打算回北京另谋出路,口袋又空,向我借五元钱作路费,同时要为他暂时保密半天….。沈元走时,天还没有亮,趁着天黑,我送他到河滩边的公路上就分手了。到晚上监管人员清点人数时,才发现沈元不见了。那时监管右派的是下放干部杨立文。他怎么向上级报告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沈元已经走了….春节过后休息时,我曾去近代史所看过沈元。他说他的一位亲戚是协和医院的大夫。正好市委的邓拓书记在那里住院,就把他写的一篇文章“急救篇”送给邓拓看。邓拓看后大加赞扬,知沈元是右派,被学校开除,没有工作时,就把他介绍给黎澍,这才到历史所工作。以后的事态发展是:文革时,邓拓是“三家村”之一,沈元当然被斗…无奈去了某大使馆避难,被捉后…枪毙众人皆知,此处不再赘述。有一次我与周一良先生谈起沈元的事,周先生说;在协和医院的大夫就是吴阶平医生,是沈元的亲戚。吴还是毛主席的私人医生,如此关系也救不了沈元的命。

以上引文见十年前,即2004年北京大学历史系系友回忆录一书。书名《那时我们正年轻》,现代教育出版社。我文章的题目是“斋堂、劳改记事”(该书93-100页)。以上有关沈元的事是十年前就公布於历史系的系友们的面前。在这些知情人面前,没有听说过异议。,又过若干年后,你才提出奇谈怪论。当年的右派是被专政的对象,一般单位和个人都是要划清界限的。刘导生就算是一名高级干部,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关系,敢于接受一名右派分子来本系统工作吗?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近代史所的右派并非只有沈元一人,为啥沈元被斗的最狠,而有如此下场。这还是因邓拓是文革开始时期的重点对象,由此而波及沈元的。

总观蔡文所说有关沈元的情况,如沈是北大的右派,在斋堂劳改,后去近代史所工作被斗,后遭枪毙大的方面是确有其事的,如果从细节上和过程上来分析就可看出,许多地方都是道听途说,或胡编乱造,经不起人们分析和研究的。从细节和过程中就可以看出事件的真相是真是假,分辨出真伪来的。蔡文的最后一句话是“当然,也有一些知识分子,灵魂脆弱,心地龌龊,以损人利己为快事,这种人,对于国家和社会来说是多余而有害的。”这真是一面镜子,请你来对照一下自己。是你自己写的第一张大字报惹的祸,让别人替你蒙受牢狱之苦,你就心安理得吗?

 雷光汉其人其事

   1 蔡文对雷光汉的描述用了较多笔墨,如远在数千公里以外的新疆,细小到写纸条要雷逃跑等等细节,都述说的很具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我肯定的说这些都是传言。第二手材料,就信以为真。但是发生在你身边雷光汉成为右派之后毕业分配去新疆之前。这段时间你们都在校,他在干什么为何不说呢?是有意隐瞒呢?还是根本就不清楚学校对雷光汉的右派是如何处理的。我告诉你,雷光汉他也是在斋堂农村和沈元在一起劳改,都是因为是右派才去劳改,但去的原委不同。沈元去斋堂劳改这是学校对他的处分,强制性的必须去。而雷光汉是志愿去的。当时对雷光汉的处理本来是第三种方式留校继续学习,而雷光汉则要求他要去农村劳改。以一种极左的面貌严格要求,在劳动中改造自己,放弃了在校继续学习的机会,他们年级还有几个右派,也是志愿去农村劳改的,一年后他们就都回校按时分配工作。雷光汉在斋堂劳改时与沈元形影不离,互相帮助和倾吐真言。如当年雷光汉就散布一种言论说,他与沈元是香右派,别人都是臭右派,遭到众人的反对….一年以后雷光汉回校,继续学习,后分配工作。沈元在一年后还在继续劳改,看不到回校的希望,所以我说,沈元出走,并非是一天,而应是“一年以后”的一天。看到雷光汉回校后,他才出走的。以上都是第一手材料,给你的文章做了补充。

  2 蔡的文章说,雷光汉“拒绝参加拍摄反华电影和反华电台撰稿”此说也不可信。是否拍过反华电影我不知道,反华的电影是不能公开放映的,此事存疑。但是反华撰稿此事我可以肯定是有的。不但撰稿,而且还亲自广播,用湖南腔说的普通话,就是在电台上多次广播,我是亲耳听到的。此事是我去哈尔滨看望原黑龙江省图书馆馆长李修宇。李修宇也在斋堂劳改过(此事后面详说)也认识雷光汉。他说经常在早晨3-4点钟,雷光汉就在电台上说他在苏联的情况,并自报家门,宣传苏联的美好生活,欢迎中国的知识分子向他一样,去那里过美好的生活。此事不仅是我们二人听到,哈尔滨及放大到黑龙江省数以百万计的人也都听到过。只不过他们不认识你雷光汉是何许人而已。至于说雷光汉是否加入克格勃我不能肯定。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北大的右派全部改正,无一例外,雷光汉也在内。雷以公开的身份回国探亲。听说还在北京召开了座谈会,他们班的同学多人参加,就在此时间段,北大历史系毕业的李纯德,他当时在东北文史研究所工作,我们交往甚多。一天他很严肃的和我说:“如果雷光汉来访或者邀请去开座谈会时要谨言慎行,并说雷是公开的克格勃”我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李纯德说这是国家安全局所掌握的情况,并正式和我打招呼与雷光汉交往要谨言慎行。所以在北京的座谈会我没有参加。雷光汉是“克格勃”这是有关国家单位认定的,并非是某些人的传言,至于他否认此事,也无济于事。雷一向是言行不一致的。如鸣放时期雷的言论是“反俄、反苏”的言论,可是他的实际行动却是去了他曾经反对过的地方去避难。这是最生动的言行不一的实例。还说“侨居海外是权宜之计”。此话也有很大水分。如今中国的现实生活,比他所侨居地的生活要强得多,为何还要继续在那里侨居呢?这是暂时“权宜之计么!”

   最后说说蔡文的标题与内容的不对称。北大《5.19》这是当年民主的象征而轰动全国。可是结局呢?你只是说了历史系一个班的几个人的情况,三.四人而已,只是沈元之死、雷光汉的外逃有一点影响。这只是区区几个人的遭遇,他们也代表不了历史系,更与整个北京大学的5.19的民主气氛相差甚远。所以我对你的标题与内容的评语是“虎头蛇尾”,大大的不对称。内容又大多是传闻和不实之作。所以有诸多事实问题要质疑。

现对北大5.19参与者的结局作简要个别的说明。

1 北大当年五.一九参与者被划为右派的师生全部改正,无一例外,当然包括去世的沈元与外逃的雷光汉在内。以历史系为例,右派学生27人,教职员工右派2-4人,实际上要大于此数。教员中例如周一良先生的助教-夏应元被斗的妻离女散,家破人亡,一直到1979年全部改正时才给摘帽,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地位,重新组织了家庭。现侨居海外经商。在你的文章中提到的“一株大毒草”的作者谭天荣全国闻名,众人皆知的事。但他结局呢?为何不说。是故意呢?还是根本不晓得。谭天荣被划为右派无疑,如何处理的不详。在斋堂劳改的右派中没有他。上世纪八十年代改正右派身份后回到北大。在他已荒废了二十多年的专业,是无法追上的。只有到新的大学去。谭天荣选择了在山东半岛-大海之滨的青岛大学任教,这是5.19参与者的结局之一。

《是时候了》长诗的作者张元勋和沈泽宜,被划为右派无疑,但如何处理的我不晓得。文科学生右派多数在斋堂,但没有听说这两位的名字,最后今天的结局呢?听说他两位也去了山东,孔老夫子的家乡-曲阜师范大学中文系任教。在斋堂劳改的中文系教师有乐黛云,结局不须赘述,世人皆知。施宇力(下落不明)。左言东在中国人民大学任教。还有叫李思敬的,他是杨晦的研究生,外号叫李聋子,他用的助听器是郭沫若与他谈话时送他的。斋堂劳改后,分配到商务印书馆,他的专业是中文,可是分配他到外文部编辑日语辞典。虽说专业不对口,但都是语言,不过是外文而已。你文章中说的《儒林内史》的作者就是他。你知道吗?他在斋堂村西的高铺小山村居住,与图书馆系的右派李修宇同住,他们是关系最好最铁的朋友。

最后说说李修宇,当年我也住30斋四楼,窗户朝阳向南开。一天中午时分,听到隔壁有人大喊说“有人跳楼了”。我到窗口一看,一人从四楼跳下落在煤堆上,两腿还在蹬动着,很快就有救护车拉到校医院去了。只听说是图书馆系的叫李修宇,我对他并不熟悉,只知他也是右派而已。这是1957年的事。到1958年我去斋堂劳改时,一天在清水河劳动休息时,一些右派就聚在一起抽烟闲谈,我就问在我身边一个小伙子的姓名。他说叫李修宇。我说“当年你从四楼跳到煤堆上时,还看到你还蹬腿呢,怎么没有摔死。他说我不会摔死的,他曾经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空军的引航员。怎么会摔死呢。同时说起了他的身世。山东人,贫农出身,解放前要过饭,土改后参军。曾去抗美援朝。停战后回国考入北大图书馆学系。他由于出身好,又参过军,扛过枪,渡过江,养成敢说实话的性格。所以,五七年才有了如上的遭遇。我们是同路人,是共同命运的经历者。后来他回校,毕业分配去了哈尔滨市。我在长春市。我们来往不断。所以才有上面说的。共同听过外逃人员雷光汉的对华广播,这是铁的事实,不是你说无此事就能不存在的。

以上我说的几位曾在全校有过影响的人,今天的结局。也是为众多校友和国人所关心的。至于你在文章中提到的那几位校友,只是历史系初入学不久的校友,也值得同情与关怀。但与整个全校八百多名遭难者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更准确来说是八百分之三.四了。

本文杀青后,又重新读了一遍蔡文又又发现了一些问题很重要,不能不再说几句。蔡文说“我与沈元平素没有交往,唯一的一次是559月初,我作为历史系的新生,刚到北大报到,安排在小饭厅住下请注意他与沈元的交往只有这一次,才能说是“唯一”,另外时间是19559月,那时还没有反右。再有一点,沈元的大作“急就篇”是你说的“急究篇”吗?说明你没有读过该文。由此两点可以断定,你所说的沈元之死都是道听途说的。我们对历史事实的真实性,一定要认真研究,要去伪存真,才能可靠与可信。不然就是漏洞百出,难以使人信服。

 

 2015918于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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