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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十:看到最多是树
作者:admin    更新时间:2016-11-10 13:50     点击量:323

看到最多是树

高红十

人从早到晚看到最多是什么?北上广深超大城市居民的回答多半是:人。从上班起,开车也罢挤车也好,直到下班同样不良状况返家,绕不开,躲不掉的不是人是什么?

笔者回答,是树。

人,那些挤车时的身边人,会占用你半毛钱精力看清并记住么?周六出门,记得周五打哪辆车?出租司机长啥样?答案肯定是“否”。芸芸众生透明纸片擦肩而过无关痛痒……

树则不同。

春天树木枝头的嫩芽,掉地上毛毛虫,空中飞絮会引起多少路人伫足,发会子呆,要么赞美,要么嫌弃(杨柳飞絮)。

火热夏天,在树未成荫的新小区,饶是不能出门也要出门的居民,帽子和伞就是替代的树行走的树。

秋天香山红叶、沙漠胡杨,那都不再是风景,是上了书报的所谓名胜。赏红叶季节,每天每报红叶率。胡杨金黄时,多少人背着大相机,忍着路途颠簸,吃住不佳,念叨着“胡杨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枯”的豪迈鸡汤文,急火火奔向成片金黄,生怕去晚叶子落了,要落,也得落在本尊相机镜头里不许是别处!

某年冬天京城雪下得早,杨树梢大片叶子未落遭雪压顶,巨多树头倚里歪斜被压断。如何避免如此煞风景的风景出现的讨论占用大量纸媒版面。直到树叶掉光,剩下的树枝像扫地扫帚样直戳戳戳向天空,该这样不该那样吵来吵去的话音才落。

至于该不该给飞絮杨树打针?行道树用何树种合适?银杏为何不因金黄叶子改叫金杏?名寺的古树确定有那么多年?年年岁岁问题相似,岁岁年年提问题的人不同。

笔者某年在延安枣园伟人旧居,毛泽东窑洞前一株开紫花的丁香,树太小,知道不是当年,但依旧感觉清新喜悦,这树若长别地方,恐怕没有此感觉。

居民楼墙缝里,某天冒出一椿树苗,几个眨眼工夫苗变成树,现身演绎什么叫“成长”,成长有多快多神奇。

了不起的是山西洪洞县的大槐树,千万当地人背井离家远走外乡时刻,大槐树成了故乡、祖先、乡愁的代表,开枝散叶的幽幽竹笛,再聚首的集结号。此时此地,树又何止是一棵树?!

讲几件笔者经历与树有关的事情。

1987年9月,笔者去新疆红其拉甫边防检查站采访,边检站海拔4400米,空气含氧量平地一半。夏天才有贴地草生,树,是最大奢侈。笔者和几位边检官兵乘吉普车上山,车里装了几只哈蜜瓜,一大包馕算一行人的补给。有位通讯员挎包里装了个本子,打开看本子里夹着各种树叶标本,说是给山上一位小战士带的,小战士想树了,什么树都想,美的丑的是绿树就想。没办法,树带不上山,只有带树叶,才有了那个普通本子和本子里不普通的树叶。

某年去湖北采访,听某地公安机关作者介绍,他们大院里的绿地在改草换树,力主者乃新调来机关主官。冠冕堂皇理由不说了,给公安作者印象深刻的是,主官说了,改草换树会有曲径通幽景色。一个“曲径通幽”让多少人想笑不敢笑,私底下,主官得一“美丽”文名。

还回到十年前的延安,笔者在凤凰山旧居参观,讲解员讲到朱德在此住过,在院里一棵树上栓马。她问,知道拴马的是什么树么?笔者看一眼树皮树叶,说,槐树。轮到讲解员瞪大眼睛(粘着假睫毛),她说,还没有人答上来过?笔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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