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访问北京大学吉林校友网
校友工作与生活
刘子义:北大百廿 情洒燕园 ——母校120年华诞46位校友聚会掠影
作者:admin    更新时间:2018-06-27 13:59     点击量:544
北大百廿 情洒燕园
——母校120年华诞46位校友聚会掠影

北大6508008 刘子义

北京年初逝去的冬天不见一片雪花,惹得春天急促敲门,它才忙不迭地在最后的日子下了一夜雪白交卷了事。许是春天讨厌冬天的“失职”,耍起了脾气。天气怪异,时冷时热,忽高忽低,惊现两四季!2018年,北大百廿,众生祈盼。原以为母校华诞逢十必大庆一番,万头攒动,门庭若市,人潮如鲫,却传来6108、6308和6508北京今年不聚!晴天霹雳!“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尽。”“天人合一”?莫非是缘起初春的怪脾气?

记得2013年母校115年庆典的“五年一聚”(亦指五个年级一聚)就没有聚成,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众学友翘首以待的2018年母校120年诞,竟滑铁卢,一蹶不振,竟无人组织,掉了链子。如此再十年、十五年地复制下去,连想都不敢想。俄语系61——6508怎么啦?你首创的母校110年聚会“五年一聚”(亦即五个年级一聚)的辉煌,竟一闪即逝,后续无声?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真遗憾!怎能让外地的学友一再失望、伤心呢?无法补救和复制!往后时日知多少?我们真的伤不起!尊重他人是我们每个人的特质,不会有人非议, 更无废黜之意,只是希望有人接续。也并非没有人来可以接续,6408,6508都有极为合适的人选呀!他们正直,热诚,勤勉、健康、廉洁、无私。

外地的学友心里凉凉的,北京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两天后,突然接到好消息:6508级的梁均鉴夫妇、甘英夫妇将于5月3日同期到京。天外来客,喜从天降,破涕为笑,笑逐颜开,大有“初闻涕泪满衣裳”之感。我的心情亦如瘪了的气球又开始充盈起来。……

我如期而至,北大资源馆旁的何贤记里人声鼎沸,刚上楼梯就听到梁均鉴的声音直入耳鼓,熟悉、亲切又有点迷离。包厢里围坐着李国辰老师夫妇、潘淑华夫妇、林向义、毛子成、刘春浦。来了八个人,感觉好像来了一个系!哦,其他人想必在别的包房间里。

梁均鉴陆惠英伉俪慷慨解囊,亲赴北京设宴款待在京师友。梁言:此行专程赴京是为参拜老师,看望同学。上等的美味佳肴,奇异的相聚,推杯换盏,洋洋喜气。可我总觉得此时此刻飞赴北京的梁氏伉俪的此举,非比寻常。一种凝重、厚重的东西在里边,救场?补台?还是担当?殷勤、贤惠的陆惠英忙前跑后,添菜加菜忙个不停,恍惚我们不是在京城,而是在他们广东中山家中。两个普通人,一样美丽心!

甘英夫妇一下火车,归心似箭,来不及安营扎寨,就直奔我们而来。她的老公原是同届北大的德一王先生,我和甘英的老公曾在电话里“见过”几次,久闻其声未见其人。今日得见“真佛”,令我们欢喜不已!梁又叫上几个菜。只见他俩一边忙着和我们说话,一边忙不停地吃饭,一想就是大清早匆匆忙忙地从济南赶来,已是饥肠辘辘。一忽儿觉得他们就像我们家里的亲戚。

饭后,我们浏览校园,伴随着欢声笑语,不停地拍照,深知此次闪聚短暂,来之不易,不停地捡拾足迹。每个景点都排了好多人,我们跟在校的学生和来宾一样,规规矩矩地排队。我不爱照相,也比以往照得多。老妪聊发少年狂,三个年逾七十的大妈(陆、甘、潘),一个挨一个地坐躺在六院前绿茵茵的草坪上,一脸灿烂,像十七岁的少女一般双臂大展拍照,仿佛在说“我要飞得更高……”飞吧,飞吧,6508!可是你们那么大的体量,不像天鹅,倒像肥鸭!怎么飞得起来呀?转而一想,此言差矣!少小离家老大回,谁到了母亲的怀抱不撒娇呢?

短暂不足半天的相聚,是四位同窗穿越千里来京制造的“快闪”!啊,母校!你是万千学子的母亲!为了庆生,百鸟朝凤,莘莘学子穿越时空云集!呵,母亲。不论在哪里,我们无时不在思念着你,那是春草春晖,也是树叶对根的情意;燕园,承载着我们太多太多的故事,犹如微风轻轻地掠过未名湖水面掀起的层层涟漪。这一片神奇的土地,哪怕你的足跟刚一落地旋即腾飞回返,周身便充满了生机!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熟悉的身影,把我的视线抻拽得又远又长,要是把视线变成绳子有多好呀,什么时候想了,就把他们一一拉回。

5月4日的聚会是整个外语学院的聚会,大家担心认识的见不到,见到的又不认识,约定不去。我却不行,我惦记着见见6208级师兄师姐和两位不远万里来自美国和加拿大梅振才和汪连兴的师兄,还有6408级外地的师姐师兄。他们齐齐地来到家门口,不见失礼。

5月4日下午1时,我找到了新建的外语学院的大楼,就见岑万洪师兄正和一人合影。寒暄过后,岑兄说上午他们和6208级聚在一起,已经分手。我心一凉,真不凑巧。不忍心白来,要去校园转一圈儿。刚走几步就见杨闯、周晓沛、高永玲、雷秀英迎面而来,随之折身欣然回返。

在外院楼门前又见梅振才、张先达、马维先、贺国安、张呈祥,彭训厚(汪连兴、于树森没有过来),自然又见“插班生”大师姐旷平原。紧接着6308级的田文祁、王传经,陈新华纷至沓来,从而又得知6308级来了杨世招、高文生、王华麟、鲁守平、张家齐、黄璜、苏岩锵10个人。此前我还担心6308级不聚,早上我给田哥(退休前我俩同为出版社工作,交往甚密)打过两次电话想勾他出来,陪他去母校,未通。没想到他“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田哥母校90年、100年、110年无一拉过,问其何故如此?老夫子曰:“这种日子我们不来,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是呀,北大我们心中的太阳!是我们的家。它让我们的心里一生都充满阳光,催促着我们一生都努力着,奋进着,幸福着,美丽着它若成了多余的日子,我们也就成了多余的人!

常年“卧底”在6208级的旷姐,一眼看见了随后赶来的甘英,飞跑过去,高兴得和她紧紧地抱在一起,脸贴着脸,格外亲!“真没想到看见了你!”似有绝处逢生一般!她俩就是众学友此刻急迫的心情和强烈感情的外现。大师姐给我的话和在我的邮箱里同样的留言:“保持联系!”“保持联系!”生怕失联。

随着“不期而遇”、“不谋而合”,听到的最多的一声,就是学友彼此间重逢发出碰撞的“呀!”“呀!”“呀!”的惊叫声!一声惊叫,一声惊喜,一阵满足,一阵希冀。因为心想事成,见到了最想见的人;因为梦寐以求,遇到了最开心的事!起初,因生怕聚会见不到几个人而惴惴不安,出乎意料继而喜出望外,让我们心满意足。黄金时代、黄金屋里的结下的金子般情谊,半个世纪过去,我们年逾古稀且金身不破,依然金光闪烁!攒足已久的笑容,如放飞的鸽子,就在此时向“心上人”齐齐绽放,那是孔雀开屏,那是心花怒放!

一股“我思故我在”,“照在一起,就在一起”的蛮劲儿席卷过来!见老师、见学友拉过来就照、拍照!每个人的手机纷纷打开,照,拍照!抢拍,抢拍!是“闪聚”的唯一表现,急迫和喜庆贪得无厌地凝聚着稍纵即逝的记忆。6208级、6308级、6408级拍照时分时合。最精彩处,因为有了6108级的旷平原,再加上甘英和我两个6508级,我们有幸拍了几张61——6508级的“全家福”!

师姐高永玲十分关心我们6508级,她把我叫到跟前,究根问底。其实,我们班原本是要来的,今年凑巧有好几个同学就是有事来不了。缺的太多了,结果都不来了。他们喜欢热闹,不喜欢冷清,结果反倒冷清了。多亏梁、甘两家“义勇军”,“亲人送水来解渴”,他们来“热场”,温暖了我们的心。后来我听说戴鸿顺5月4日也赶来“增援”,他和甘英、林向义小聚。戴带来了百余张在俄罗斯16年的工作照和生活照,边看边讲述着照片上的故事。张张照片,张张珍贵,张张珍藏,能拿给老同学看,讲述自己最想讲的故事给他们听,是最惬意的事了!

唉!当年风华正茂的6508级,本应出品“景泰蓝”,先天欠火,惨遭粉身碎骨,变成不名一文的瓷片。最没脸了:出身名门,却说不了几句俄语!情何以堪?羞煞人也(当然,也怪自己)。想当年初高中时我酷爱俄语,一听见俄语,我真个身心都沉醉其中,如过电一般浑身麻酥酥感。唉,“文革”——文割!毕业分配时,负责分配的人脑袋进水了:一年级通通不用!他哪里知道:我们是七年级(中学学六年俄语),我们都可以看俄语小说了呀!毕业分配有十个参军名额,硬从别的系剜出两个高中学俄语者充数,那更是叫驴踢了!唉,我们一生最糟糕的事儿,是我们风华正茂的年华,遭遇到一个没文化领导文化、乱云飞渡的年代!

我37岁那年,参加吉大办的俄语高级班,栾老师问我:你在哪儿学的俄语?我迟疑地说:中学。(我哪敢提北大呀!)他说你要是32岁,我就收你做我的研究生。还有一次,我同一个俄国女老师说俄语,她问我:“你在俄罗斯呆了几年?”我两手一摊,摇摇头。1978年底我刚调到吉林省出版局(和吉林人民出版社合二为一)不久,我的新婚蜜月还没过完,就被省委宣传部派到乡下搞社会主义路线教育。和我同去的一位吉大毕业生(老高二,工农兵学员)见一位东北师大的孟老师在看俄语小书,抢过来递给我让我翻译其中一段。我接过来一看:是屠格涅夫的《阿霞》,随口就翻译完了。他问孟老师:“他翻译得对吗?”孟老师连说:“对!对!”可是有一次,我在咱系老师家里“炫”起俄语,两位老师都笑了,闹了我一个大红脸!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那边三位,这边两位都是“评委”,得出的结论差距咋这么大呢?

在北大我们只唸了大一还不足月,光学语音语调了。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我系的俄语教学方式,淡淡的慢慢的教学,机械乏味的重复记忆,死水微澜,毫无激情。跟中学老师教学无二,辜负了我们一颗颗渴望上进、春潮澎湃的心!难怪老戴说:俄语没有这么教的!我听过新东方老师讲课,鲜活、快速、激情四射,笑声难抑,。那真叫一个“棒”!我儿子考GRE出国,去新东方学习,一天最多可记住1000个英语单词!北大,独一无二的平台,人生最出彩的地方,理应大放异彩!“哎呀!对不起,扯远了!(可是,羞答答的玫瑰泣血的歌,没有了你我就不快乐。也只有在这个圈子里,才能把心事轻轻地述说。以后,就更没机会说啦。)

在去往外院的路上,我们还有幸见到了丁辽生老师,系里专门为她举行仪式祝寿(还有李渚清老师,未到。同为“90后”)。见了她,令我十分惊讶!50多年过去了,她竟依然如故,步履轻盈,体态适中,绝无蹒跚,耳聪目明。她和6408级聚会时讲了她的长寿之道——多动脑,她在学习意大利语......还举北大哲学系老老师为例,皆因动脑多思考,均已年过八旬,身体硬朗。老师在此,有样学样,我等晚生岂敢倚老卖老率先服老?

2015年我们6508级16人再加上佳宾共20余人,在京举行为期三天的纪念入学50周年,那是一次完美的盛会。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在国家大剧院看了一场洋歌剧,一张票500元!在这里,还想讲一个梁钧鉴的故事,与诸位学友共享!这次会上梁给我们带来的冲击,至今不能忘却。

1965年大一下学期,“梁山伯”和“陆(惠)英台”悄悄地好上了,我们早早就看出来了,让我们既羡慕又脸红心跳。从此他俩谈起了“恋——”直到今天还没完的“——爱”!不仅如此,手不释“眷”,爱不忍“释”。从牵手那一天起,到今天从不撒开!。宴会上梁陆双双手拉着手在我的旁边落座。咦!居然始终拉着手!都说有第三者插足,没听说“插手”哇。问梁,何故如此“严防死守”?他说:我们始终是这样子的,走到哪里他们都是手拉手,从无“分手”。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与梁陆分别数十年,此景让我十分震撼!他们是这样用一生书写着坚贞的爱情,数十年如一日责任在肩,他们把一个“爱”字,演绎得惊天地泣鬼神,诠释得淋漓尽致!好一个梁均鉴!一个十足强劲的硬汉,却遍洒刻骨铭心的柔情!十足的可赞、可敬、可佩!从古至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是赞美夫妻美满婚姻互敬互爱的最高境界,梁陆可以与之比媲美!他们是一对儿最美的夫妻!这一段话是我的真心话,决不是虚与委蛇、附庸风雅!让我重新审视婚姻,进一步懂得了在生命最后的时日里,如何“将婚姻进行到底”!

在这次聚会上还有一片小小的花絮,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借此机会拿出来和大家分享。徐庆芳携夫人而来,还带来了他的三岁小孙子彤彤,他活泼好动,它就像一只小鹿儿,在爷爷奶奶之间穿来穿去,十分可爱。林向义致词,大家在静静地听,期间他有一个小小停顿,此时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小鲜肉插话道:“你继续说!”逗得全场奶奶爷爷们哄堂大笑!

忘了采访他:"宝贝,你在听吗?没听够吗?还要继续听么?你为什么喜欢听啊?你想说说么?"知孙莫如爷,爷爷徐庆芳买回三件写有毛体“北京大学”字样的小体恤衫送给小孙孙们。啊!庆芳瞩意高远,你此次带他来京就是要从娃娃抓起吗?哦!我想起了陆游诗《示儿》:
死去元知万事空
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

我们后继有人了!我们身后的北大150年、200年,我们的小彤彤、那时50多岁的徐彤,继而80多岁的老徐彤在北大聚会上,会把这动人的故事“继——续——说!”

为了这一刻,他们从万里之遥的北美飞来,在飞机上的时间要比脚踏故乡大地的时间多;
为了这一刻,他一早从福建泉州飞来,只留一宿,次日便急着回返;
为了这一刻,他们便心满意足,攒足了回家路上的笑容。
为了这一刻,他们宁可独身前往朝拜,不惧孤寂,由此制造了一次“奇聚”。
这也是61——6508级的一次“奇遇”,一次“奇迹”!意味深长!真真的名副其实的一刻值千金!

学习丁老师,让我们活过九旬,那我们的时间就宽绰多了;
如梁陆一般“爱不释手”,那我们夫妻的日子就甜美多了;
让我们的小孙孙多多地考上北大,光宗耀祖的人就更多了!

分别的时刻总是依依不舍,“多保重!”总在此刻重复着,一遍又一遍。重复是幸福,重复是欢乐,重复是祈盼!
以往平平淡淡的一个词,变成了我们心中最美的歌!学友们加油!
不要说这是最后一次,要做活到最后的那一拨儿!
时下时兴“无龄化”,不设限,便无阻拦。自己不停下脚步,你就能跑过终点!
有召集人,聚!没召集人,也聚!才有了今天40余人的聚会快闪!
我们不止一次地说过:北大是集结号,一旦吹响,就有意想不到的集结。
因为召集人在你我心里!

在这属于我们的日子里,我们不用想也找不到一个忘记你们的理由……
此文献给我们永不忘记的未能到京的老同学们!


2018.6.18


分享到: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