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诗集束

《写作》

不求功名人不老，

夜夜走笔龙蛇跑。

呕心呖血字字汗，

雄鸡三唱未知晓。

（1973年7月22日于长春寓所）

《读书》

发奋苦读自定标，

誓学马翁志不老。

字字真理心头热，

雄鸡三唱未知晓。

（1973年8月20日于长春寓所）

秋日南湖游泳，水中作歌  

〔按〕：从1950年上初中时起，

余在松花江中开始学游泳，

后高中时在长春南湖、

大学时北京昆明湖、

北大校园内游泳池，

都曾是我之弄潮之处。

近年在长参加工作了，

长春南湖成为我每年夏秋必游之处。

忆昔二十余年，

不觉间于水中作歌以咏之。

少年松江初下水，不识其性踌躇行。

眼羡同伴弄潮乐，也誓此生擒蛟龙。

阳春冰化习蝶泳，身寒志热爽心灵。

酷夏炎炎奈我何？中流击水舞热风。

更赞领袖渡长江，激我倍加与水争。

隆冬雪团擦身暖，潮连云天入梦中。

水灌百口作“学费”，吐水入水四肢轻。

膝弓足射湖心箭，两臂中分破涛行。

头枕平湖仰碧空，白云轻飘驱蚊蝇。

一时憩罢翻水起，腾跃湖中波浪涌。

复潜水底深层綠，游鱼结伴余余行。

击水吹浪如飞马，气冲牛斗天地倾。

与天奋斗乐无穷，与地奋斗乐无穷。

与水奋斗乐无穷，与人奋斗乐无穷。

天地水人等闲事，只与风浪逞豪情。

壮岁觉醒犹未迟，心怀信仰誓长征。

（1973年8月13日于长春五味斋）

赴母校，燕园有感 

自别未名十二秋，又来母校心重游。

曾忆书生苦中乐，大梦一场付东流。

自古大任出山沟，燕园也曾有凰雛。

斯诺墓前沉思罢，壮怀理想越从头。

（1973年11月23日于母校北大）

赠友人宋黎明   

一别江城二十秋，桥头重聚情意稠。

如流岁月堪回首，哭笑各饮松江酒。

少年已逝韶华留，破浪迎风越从头。

男儿击水在中流，俯首甘为孺子牛。

（1976年7月13日于吉林市松江桥头）    

沉思

历代神龙來民间，韶山冲里伟人出。

也有未名诚可赞，燕园引來闻人读。

延安红旗迎风展，美国友人去采风。

西行漫记成史诗，新的长征越从头。

（1977年1月26日于母校北大）

游无锡龟头渚 

晨雾乍开激浪排，

震泽碧水鱼帆白。

岸边歌声声入耳，

健美男女走过来。

（1977年5月12日于无锡）

接在祥学兄来书 

阔别十余载，白发已丛生。

人间变化事，远非未名时。

同窗幸多在，沉浮有谁知。

四害已尽除，把晤竟有期。

剪烛长话别，嗟呼赋小诗。  

［按：1977年5月初接北大学兄钱在祥自青島市來信。钱在祥（1934年____？？？？年），江苏无锡人，北大图书馆学系同班、同室学友。上世纪五十年代，在我因写杂文犯错误、受批判期间，他以调干生、老大哥身份给予我以关怀与鼓励，并直言相告，一再嘱咐我：你有什么错，就交待什么错，千万别为取得他人好感，就以“坦白从宽”（那是对待罪犯的政策）的方式，给自己添加莫须有的其他“错误”。北大毕业后，他先后在北京图书馆、青島、南京等大学图书馆工作。平时联系较少，后知他英年早逝，不胜怀念之至！］

赠在祥学兄  

胶州海岸夏意浓，破涛黄海见钱兄。

都说青岛风光好，却为友情胜诗情。

（1977年5月19日于青島海水浴场）

无题  

此行辽沈又匆匆，放量豪饮酒四升。

岂知奉滨孩提事，兴会童年友根成。

（1977年6月8日于沈阳太原街某酒馆。

按：奉滨，系我夫人陈丽枝的笔名；

根成，李根成；小学、中学时代皆为我同班好友。）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