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胡适纪念馆的规定,我是不能拍照的,但后来不知谁能融的,我们可以拍了,但胡的书房还是不让拍,说怕影响书吧. |
胡适的遗物,因胡适纪念馆和胡适最后的住房实为一体的,所以,胡去世后,生前最后的遗物都在这里,但此前的一些书籍之类,可能大陆还有 |
胡适这种小名言很有味道和价值的,在我,是第一次见到,见了就很喜欢,仅凭几句话就成胡粉了,可见胡的魅力了 |
胡适卧室,他的和江冬秀的是分开的,他们房间挨着的. |
胡家里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家具,只有墙上贴了关于胡适批判者和胡适对于批判的批注,由于参观人较多,批过胡的人好像有冯友兰,金岳霖,顾颉刚等.我也没看明白,这个板子上的应为胡适在批俞平伯的报纸上的批注,一走一过,没看懂胡适在说什么. 参观胡适纪念馆有感 初佩君 2010年12月14日,在台湾校友的安排下,我们参访了在台北的胡适纪念馆.其实,胡适也是被冷落的,导游也不知胡馆在哪里,一个劲打电话问路如何走.台湾校友会副会长陈森吉说,他们不称职,事先应该了解好再带车前进.不过依我之见,还是胡适在今天已不是个大热门而已吧,要是台北故宫,导游带上眼罩都能找到的.胡适在当今的粉丝可能不会有新浪微博上任何一个最牛的博主的粉丝多吧. 走进胡馆,我好像走进了一个场,还没有读胡适,就被他征服了.怪怪的.可能只是源于他的板子上的名言"容忍比自由还更重要"吧,这是我第一眼第一次亲近了胡适. 50年代批胡适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批胡适,我也不知道胡适主张什么.上大学学的是新闻,毕业后做的是新闻,新闻是"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或者叫传播,总之,就是做这个新近发生的事情,使我对遥远的事情兴趣有限.我没有读过胡的著作,我也不是搞思想史的,也不是研究国体政体的,我只会做新闻,还是社会新闻,其它的一切都离我太远了.我只知道线索,图片,新闻背景等等.我从没想过我会成为胡迷.然而,当我走进胡馆的时候,我就被胡适征服了.仅是他的几个小嘉言.如果有人问我,"胡迷,你了解胡适吗?"我坦言:不了解;"懂胡适的理论吗"?答:不懂.喜欢胡适不需理由. 胡适家里有一间小屋,好像三四平米的样子,当年胡家用来做什么不知道,今天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墙上贴的各种大陆批判胡适的人物及资料,墙上还有大字叫"热眼旁观",不过,也没看清什么,只是在一块关于俞平伯的板子前停了一下,也没有读懂胡先生在上面的批注在说什么,好像胡适是不服的,胡适有胡适的道理.什么道理我也不明白.好在随手拿了几个胡适馆的折叠小册子,回到家才有时间细看,里面有一个就是"热眼旁观",这个小册子让我知道了更多墙上的事情. 从这个小册子才知道,1951年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对胡适的批判已为主题之一.1954年对俞平伯及其<红楼梦研究>的批判,由于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和胡适有着密切关系,胡适成了批判的箭靶,掀起了<胡适思想批判运动>." "以笔为鞭挥向胡适的知识人,有的是受过胡适栽培提携的,有的是与胡适曾经站在同一个立场的,有的是和胡适共享论学致知之乐的,有的是同胡适早就'势不两立'的,现也有与他没有一点私谊故交而只是随着政治威权号角而起舞的"."这里展出的,就是胡适'热眼旁观'这场'运动'的部分纪录.当时与胡适交情深厚,往来不辍的唐德刚,指证历历,说胡适看了这几百万字的批判文章,实在'没有一篇搔中他底痒处','越看越觉得人家'批'不倒他!胡适在这些批判文章上做批注 圈点,为唐德刚的这段话,提供了最好的证明." 以我今天的眼光,当年批胡适的方法应该有点荒唐,比如,没有胡适的声音就相当不好,如果是平等的地位的学术探讨的话,双方大打出手也未尝不可啊,但为什么要批判,站在今天看昨天,昨天不可理喻,不让对方发言有什么道理可讲吗,而且对方有言可发.如今就是罪犯也可以在法庭上为自己一辨吧.而我更爱听不同的声音,从新闻的角度说,一个新闻事件的发生,总是有不同的观点和评价,何况学术研究呢(抛开一切政治的,果真是纯学术的话)? 自由的胡适在海外可以随心讲话,他真幸福.我觉得他当时应该体会不到国内情境,无论他有多么伟大的想像力和思考力,国内的情景他是绝体会不到的.虽然当时我辈未出生,但以我后来的经历,我总是觉得,有一个场,即使如冯友兰,金岳霖也逃不出这个场.在这个场里,他们一定认为自己是错的,是有罪的,不批胡适都是有罪的.这个折叠的小册子透露的事情,证明了我的想法. 比如金岳霖,胡适对于金岳霖的思想转变,早就问,"一位最倔强的个人主义的中国哲学家的脑给洗干净了?"在<胡适思想运动批判>中,金岳霖对胡适的批判不假辞色,"要和胡适的思想作无情的斗争".胡适对金的转向大惑难解,1959年,在回复陈源来函时,就请陈源有机会问问金岳霖"何以不要自由".顾颉刚与胡适师生情谊深厚不渝.他被迫公开自我批判,与胡适"划清界限".据此,胡认为人没有"沉默的自由". 而我,也想让胡先生给个答案的问题是,生存和自由,哪个更重要? 以我做新闻的经历,我知道,在越往前推算的年代,稿件被修改的可能性就越大,那些批胡适的稿子在多大的程度上被改动了,无人知晓,只有冯友兰 金岳霖本人知道吧,所以我也不相信有些乱话真的出自他们之手,他们之心.虽然我没有读过他们的批胡文章,但我相信,但凡叫批判,语言都不可爱得很哪.是不是胡言乱语只有天知道啊.如果老先生们活着,他们会不会开怀大笑,对于自己曾经的无法自己的表述和并不自由的思考发出大笑,笑得眼泪横飞.大肚弥乐佛是,笑口常开,笑世上可笑之人,而能回笑自己,才是最高级的大笑.我不能站在海外去看他们,我是和他们同在蓝天下,我的理解和胡适多少有些不同,因为我是做新闻的.因为我知道,稿件的修改也是权利.国外有一个关于新闻的定义就是,"编辑主任认为是新闻的就是新闻",言外之意,编辑主任认为不是新闻的,即使是新闻也不是新闻.我自是没读过冯先生金先生批胡的文字,我也无力为他们辨解,这仅是我所经历的告诉我的事实.吾爱吾师,我更爱事实,无论这事实多么让我们心痛不已,因为我是做新闻的,我必须坦然面对每一个新闻事实,即使我正在告别这个行当,但这个行当给我的东东已经进入了我的骨髓,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这并不减少我对胡适的敬仰,高山仰止. 站在胡适故居,他的餐桌依旧在,他的旧风衣俨然主人刚脱下.站在那里,我终于明白,人生最大的悲剧,不是人还活着,钱没了,也不是,人死了,钱没花了,而是,用了几十年的修炼与准备,从思想到技术,从文字到摄影,历尽艰辛,飞越海峡,终于站在先生的房间的时候,人已不在,永远不在.刚刚购到的32个G的记忆卡,如果先生还活着,可以录相24小时,也就是先生的一天,人生有这样的一天,能和大师相对,也知足了.然而先生的"墓木已拱". 从台北归来,终于有一个晚上,我打开了在胡馆买的<容忍与自由 胡适思想精选>,一本外表朴素,里面精美的小书,每篇文章前都配有清晰的黑白图片,清晰得超出我的想像.这是一本关于胡适入门的书.可惜,作为胡迷,我现在只完整地读完了<忍与自由>一篇. 胡适说"有时我觉得容忍是一切自由的根本;没有容忍就没有自由." "这是宗教自由史给我们的教训:容忍是一切自由的根本;没有容忍'异己'的雅量,就不会承认'异己'的宗教信仰可以享受自由.但因为不容忍的态度是基于'我的信念不会错'的心理习惯,所以容忍'异己'是最难得,最不容易养成的雅量." "在政治思想史上,在社会问题的讨论上,我们同样的感觉到不容忍是常见的,而容忍总是很稀有的.我试举一个死了的老朋友的故事作为例子.四十多年前,我们在<新青年>杂志上开始提倡白话文学运动,我曾从美国寄信给陈独秀,我说:此事之是非,非一朝一夕所能定,亦非一二人所能定,甚愿国中人士能平心静气与吾辈同力研究此问题,讨论成熟,是非自明,吾辈已张革命之旗,虽不容退缩,然亦决不敢以吾辈所主张为必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独秀在<新青年>上答我道:鄙意容纳异议,自由讨论,固为学术发达之愿时,独于改良中国文学当以白话为正宗之说,其是非甚明,必不容反对者有讨论之余地;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 "我当时看了就觉得这是很武断的态度.现在四十多年之后,我还忘不了独秀这一句话,我还觉得这样'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的态度是很不容忍的态度,是最容易引起别人的恶感,是最容易引起反对的." "我们若想别人容忍谅解我们的见解,我们必须先养成能够容忍谅解别人的见解的度量,至少至少我们应该戒约自己决不可'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 夜晚,当我能静下心来,走进胡适,亲近胡适,真的是一件相当快乐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