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师范大学日本研究所副教授,文学博士。1998年毕业于北京大学,2001年至今从事国际关系、国际法的教学研究,2009年赴日本大东文化大学访问。先后在《东北师范大学学报》《外国问题研究》《历史教学》(高教版)《日本学论坛》《社会主义研究》《日本研究论集》与《Japanese Studies Forum》上发表学术论文60多篇,代表作为《稻盛和夫的经营哲学》。
3月16日上午,走进长春市图书馆的报告厅,会接到由两张打印纸组成的一份简单材料,上面是民国和伪满洲国时期,东北地图和一些文字。这是由这天的主讲人——钟放副教授亲自准备的。“听众能人手一份材料,听讲起来也会明白些。”钟放笑着解释这一份简单“课件”的用途。
这是钟放第四次到“城市热读”来讲课了,无论是给听众的材料,还是课件,每一个细节他都准备得非常充分。“虽然不像电视上那样讲课,但是我要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课生动有趣,而且我也非常愿意参加这样的社会性活动,它和在学校讲课是不一样的。”钟放很乐于做一些社会上的学术演讲,因为这样的课堂是自己教师职业的一种延伸。
以医学为其切口的历史研究
这一次的演讲题目和以往不同,是一个与医学相关的内容——《民国时期东北地区的中西医》。钟放是一名东北师范大学日本研究所的副教授,选择这样一个课题做研究和演讲,似乎并没有与他的研究方向一致。对于这一点,钟放认为两者非但不是毫无关系,甚至紧密相关。
钟放认为,医学在社会上的地位和作用不可忽视,“民国时期的很多政治家、作家像孙中山、鲁迅都是学医的。学医之后,反过来观察人,他和我们观察的目光是不同的”。政治家弃医从政之后,有一种对事业的专注精神。而弃医从文的作家去写小说,在描写人的心理方面也是胜人一筹的,“医学的进步意味着人的群体对于自身认识的提高,这也是我关注医学的一个原因。”钟放平时做日本问题研究,同时也有伪满洲国问题研究,而这一时期医生的活动在东北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地位。
钟放解释说,“比如在西方,医生的地位都是很高的,向日本这样的国家,在近代学习西方比我国要早一些,而这个学习是从医学开始的,从而带动自然科学的发展,减少社会全面向西方学习的障碍。”从钟放的研究来看,他以医学为一个切口,从而进行对当时历史、政治、经济、社会等问题的进一步研究。
伪满时期,东北地区的中日关系一直都有对抗和竞争的一面,钟放深入地阐述了这一问题的所在,“在这一时期医学和政治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日本想要长期占据中国东北肥沃的土地,面对旧军阀,混乱的政治,他要拿出一些小恩小惠,比如设立西化的医院,本土的地方官和本土的医生,为了对抗日本的殖民统治,也通过医学,有一种很激烈的竞争关系。”
钟放经过细致的研究发现,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比如在延吉地区,日本人设立医院,国人也自己设立医院,把自己的医院办好,逐渐中国人的患者都到中国人的医院来看病,这也是一种抵抗日本人的方式。
学生眼中的好老师
钟放目前是东北师范大学的硕士生导师,专攻日本政治与外交,中日关系,中国对日政策和现当代日本政治制度等方向的研究。为研究生开设国际法、大国政治与外交、日本政治与外交、日本政治等课程,另开设稻盛和夫经营哲学研究课程。目前,钟放带的硕士研究生大概20人,一周八节课的教学任务还是比较重的。除此之外的时间,他都用来查阅资料,他说“要不然无论给学生还是社会上的人演讲,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感觉底气不足。”
在课堂上,无论是《大国关系与外交》,还是《国际法》,他总是能够把复杂繁琐的课程风趣易懂地传授给学生们,同学们这样评价他:“若没有充分的准备、没有认真的思考、没有全心全意为学生的态度便无法做到,钟放老师总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传授给学生大量有用的知识。”
在学生眼中,钟放的才华横溢是学生们“望尘莫及”的,在教学课程中,他不仅教给学生知识,还教了很多读书方法和写作技巧,甚至在生活中也给予帮助和教导。钟放的课,更是吸引了许多外班学生来课堂听课,有一名旁听生这样说,“他课上翔实生动的资料和深入浅出的语言,把深奥复杂的国际法课程讲得精彩不断,我是旁听的学生,也多受到老师的提点和照顾,受益匪浅。”
在课堂上,钟放旁征博引,作为年轻的研究生导师,同学们体会到他真心诚意地为学生的学习着想,为学生未来的发展着想;同时他学问扎实,为人严谨低调;而授课风格轻松幽默,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这或许也和钟放多年来的就学经历、学生生涯有关。
1994年,钟放以长春市高考第四名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1998年进入南开大学日本中心并获历史学硕士学位。多年的学习、研究生活让他对学生需要什么格外了解。“这也和我在日本的经历有些关系,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想的也自然多了起来。”
作为一个研究中日关系的教授,自然会到日本去看看。
社会演讲活动是业余爱好
2009年,钟放终于有机会在东京文化大学留学半年。“不管怎样,还是想学习这个国家(日本)先进的一面吧。先进的这一面是我们必须面对的问题。”
在日本,钟放看到了这个国家发达在几个方面,“目前为止日本的医学实力在亚洲是第一的。公共交通、教育、官员廉洁程度都是位居前列的,所以我对日本这个国家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其实,早在20年前,钟放就特别想了解这个国家,经过这些年的研究,看过的书都不计其数了,发表过的论文也有几十篇了。真正接触到这个国家之后,钟放又有了新的认识。
“日本的教育给我印象最深,随便一个小学,就有一百四五十年的历史,跟中国不一样。”作为一名老师,钟放在教育方面是非常敏感的,他依然根据日本的教育,吸取优点,尝试运用到自己的教学当中。
另外一个社会现象则对钟放产生了一些影响,“日本丰富的社区文化活动和节日,与中国的差异性在于,日本强调的东西不一样,主要加强社区居民的交流。”钟放谈到这些社会活动的时候表示非常赞同,在日本,教师非常乐于参加文化活动,而钟放也喜欢参加市图书馆、省图书馆的演讲活动,甚至成了一种习惯。
钟放觉得公共讲座是自己应该做的,“能够把自己想的东西、写的东西,让大众都能接受,这是一种乐趣”。这两年钟放参加省图书馆的讲座两次,而市图书馆已经是第四次了。他觉得民众是愿意听到结合自己家乡的历史讲座的,而钟放的专业对日本了解、对日语能够熟练运用,所以讲起来更全面、更丰富。
以前的多次演讲内容反响都非常好,甚至有了“粉丝”,有一次在路上遇见一位姓刘的男士,“这位先生40岁左右,看到我就来和我握手,聊起上一次的演讲内容。”钟放被这位“粉丝”的热情深深地打动了,这让他更愿意做些社会学术讲座。
这一次的讲座还没完,他已经开始筹备下一次的内容了,“下一次应该讲‘伪满洲国的体育’。长春以前叫新京,可市民对这段历史了解也不多,我愿意把我知道的告诉市民。”
(记者 冯超 实习生 潘嘉琪/报道 赵毅亮/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