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塞罗那享受老年人优待

高红十

      巴塞罗那也许是西班牙最出名城市，盖过首都马德里。这里靠海，有名的地中海；有骄人的阳光，有著名的足球队和球场，有前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家的黑色银行大楼，有身属伽泰罗尼亚大区人们的优越感，有相互抬升名气的著名建筑家安东尼.高迪。

      旅游团在巴塞罗那参观的景点几乎都出自高迪的设计。谈高迪和他建筑设计的文章很多，才疏学浅如我等难以张嘴，只有多看多听使劲消化，便有了自由时间自费参观他的杰作：巴特罗公寓。此建筑如同他的贵尔公园、圣家族大教堂理所当然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时间：2016年4月27日。地点：巴特罗公寓售票处。

      因为限人数进入，门口排队人很多，但秩序井然。快到跟前，妹妹看了看售票说明，说，这里优待孩子和老人，你（指我）年龄刚好沾边，试试？

      拿什么试？护照被导游严防死守不离身背着，只给客人一张护照首页复印件，黑糊糊不咋清爽，但出生年月是有的。问题是从出生年月看，笔者离优待年龄还差六个月，年头到了月份不到，人家会认可么？试试？试试。

连同钱推进售票窗口的还有那张护照首页复印件，伴随妹妹喋喋说明。窗口卖票的女士根本不看那张纸，至少没见她掰着手指计算出生月份。一张真诚热情的脸上满是感谢。她说，巴特罗公寓的运营与维修，没有政府投入，全靠基金会养活，为了保证参观质量，公寓还提供了包括中文在内的多语种讲解。除了各方面捐助，客人购票参观是基金的重要来源。你们买票参观，除了对高迪艺术的景仰与尊重，就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随着连声感谢，她推出一张属于笔者的优待票（19.5欧元）和妹妹的一张全票（22.5欧元），当然还有那张黑糊糊的护照首页复印件。

客人在拿到票同时，得到大把暖意和大片美好。美好不在占了3欧元便宜，3×7.37不到25元人民币的钱对于出国者来说可以忽略不计，暖意和美好来自公寓管理者的预设。预设一，来参观的客人是好人至少是守法公民；预设二，他们说的是真话（譬如自己的年龄）。

有了此种预设，管理者与参观者都很开心。参观者在挺直尊严的腰板走进巴特罗公寓同时，自省往后不可以讲假话，以免辜负美好的预设。

可能有少数居心不良者借机占便宜么？可能。但比起正面预设的做法，他们一定实践过的，总体得比失大。

记起某年在海南鹿回头景点，笔者拿出老年证，售票处姑娘连轻篾眼神加摇头动作，拼出两个字：不认。

不认来自不信。不信的成本何其高！财力成本以及更大的人心成本。假做真时真亦假，想到此，后脊背阵阵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