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战争与某君“转专业”——东师新学期第N课
钟放 4月13日
在讲日俄战争的时候,又提起了鲁迅在《藤野先生》和《<呐喊>自序》里写的“幻灯事件”:
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
看到战争期间麻木的中国人,鲁迅决定“弃医从文”。现在想想,鲁迅本来不是选了一个很好的专业吗?医学是实际的,热门的,挣钱没问题的专业,真是不知道珍惜。连《儒林外史》里的“真儒”虞博士在和文坛豪杰杜少卿分别的时候都说:“现今小儿子读书之余,我教他学个医(当然是中医),可以糊口”。
学医多好哇。至于文章,能“改变他们的精神”是有前提的,受众必须是肯阅读、具备高水平文化知识的受众,作者必须是高水平的作者,怎么想都觉得概率太小。本文当然不是要否定鲁迅。只是想说:如果真觉得该改专业,策略点吧。专业,也是围城,难以突破,也得突破,是突破限制,不是要彻底否定那个被自己选择的专业。
读书,教书之余,最好能做更多的贡献才好。三百多年前的吴敬梓先生(1701—1754)都意识到这点了,他选择写小说。好像他没有“坐馆”办班教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课时费太少。苦哇,就剩下典当、卖和朋友的接济。
第二个问题是“传闻进课堂”。教师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随意讲一些“传闻”,王家骅先生那时候给我们讲史学理论的时候,说到“希罗多德(古希腊历史学家)总是采访目击者”。目击者不好采访,尽信书又不如无书。那对教师这个职业岂不是要求太高了?对,说话总是要有依据的。可惜,蒋当局为1974年通过台湾海峡的新中国海军开灯,新罗使节和日本遣唐使争夺在大唐朝廷上的座次,这类传闻在高端课堂上被讲了很久。讲授者不知道这是传闻,知道了这是传闻以后,也没有时间去备新课。只能继续讲这些传闻。
中国大学政治系(含国际政治系)的“参考书目”,一般都是从“柏拉图的《理想国》”开始。几十本,上百本,好像不这样,就不叫政治系,更不能叫国际政治系。中间当然要有《共产党宣言》——欧美大学也读这本书。到结尾大概是“治国理政”系列。这个模式,可能是照大家公认的好大学比如“复旦”或者“人大”抄的,抄了不照着做有什么用呢?我每每想让学生快点有收获,于是就设计“政治小说在政治课教学中的作用”,以后还要单独写一写政治小说这个问题,再扩展一点,就是独特的国际政治学“教法”。每个人都硬着头皮啃“柏拉图的《理想国》”太不现实。
“协商式民主”的好处已经显现出来了,教育部最近动作频频,针对的全是家长们最头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