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恩辉先生和他初探方志理论问题的

第一部著作《寻根集》

秦亚欧

（长春师范大学图书馆 ）

 ［摘  要］金恩晖（原吉林省图书馆馆长），近半个世纪以来，一直从事地方志研究，笔耕不辍，成果丰硕，影响颇深。本文以金老的方志新作《让中国地方志走向世界——地方志论文集》选篇待编为契机，介绍了其方志旧集《寻根集》与该新作选篇的承续关系，回顾了金老近半世纪方志研究的心得成就，梳理了其在地方志理论与实践研究的发展脉络，阐释了金老循序渐进的方志研究思想演变历程。对金老的方志新作，我们将拭目以待。

 金恩辉先生曾于1998年由北京图书馆出版社（现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一部方志学论文集《寻根集》；当时，不幸于近几个月前逝世的我国著名史学家、图书文献学家、方志学家、南开大学來新夏教授曾为《寻根集》撰写序言，说：“恩辉之治地方志自个案入手，如《打牲乌拉志典全书》一文即为对新发现的一部地方志所作的考评。进而对地方志领域进行宏观性研究”，来先生认为，《寻根集》中的文章，即是金先生泛论地方志理论问题的“宏观性研究”文章的结集。

    距“治地方志自个案入手”的《打牲乌拉志典全书》考评30余年后，金先生于2014年8月由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了他主编的《<打牲乌拉志典全书>注释及其研究》，此书是“个案”的方志整理、研究的深化。近日，我们接受了金先生新的信任和委托，即：协助金先生收集、整理他在《寻根集》問世后十六、七年间，发表在报刋上的有关地方志方面的文章，以便帮他编出一部新的方志理论著作。这应是他对方志进行“宏观性研究”的深入吧。按着金老师的最初意见，这次新编的文集，可以理解为《寻根集》的续集，其收录范围应是他在《寻根集》出版之后撰写的方志新作，汇总后出版，书名将定为：《让中国地方志走向世界——地方志论文集》。

  当我们将汇总而來的的百余篇文章集中在一起、通阅几遍后，对此书的编选有了新的想法。从数量上讲，以金先生近些年在方志的理论和实践中所做出的新成果，编一本《寻根集》续集，文章已足够；如是，这本新书当然没有必要去考虑收《寻根集》中的文章。然而，我认为，如将《寻根集》与新编的《让中国地方志走向世界——地方志论文集》，编成正、续

两部书，有些不妥，因这不能够很好地反映金先生关于地方志的理论与实践成果和不断发展的观点。

   金先生从上世纪五、七、八十年代到现在，近半个多世纪里，无论在方志工作实践上，还是在方志理论探索中所做出的成绩，是一个由浅入深的、较系统的、逐步走向较为成熟的过程，他对方志的认识、他的方志观点，在不同时期，随着他在方志工作实践方面的不断深入，也在不断发展、变化中；因此，金先生这次新编的《让中国地方志走向世界——地方志论文集》，如果只作为《寻根集》续集來编，难免使其方志观点连续性的发展脉络，被“一

分为二”地割裂。因此，我建议，他最好对其方志理论与实践，做出较为全面的总结和系统的反映，而编成一部完整的方志理论著作，其理由有如下三个方面。

     首先，从金先生对方志理论方面的探索看，如《寻根集》所收第一篇短文《关于加强地方志研究刍议》，是他在上世纪80年代初发表的文章，发表在《资料工作通讯》1982年第2期上。文中提出过“建立起中国地方志学”的倡议，他並就“中国地方志学的研究对象应包括”哪些方面的内容，提出了最初的设想。

    此倡议事过30余年后，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办公室主持、组织来自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方志专家和工作人员编撰《方志百科全书》，金先生是该书的专家组成员之一。他在2012年10月11日召开的《方志百科全书》编写研讨会上，做过题为《谈方志与方志学》的发言，发言中对此书的书名称为“方志百科全书”，而不称“方志学百科全书”，据他自己的理解，进行了阐述，他认为：“《方志百科全书》以方志这一实践知识的总结为中心，再兼顾方志理论(方志学)方面的总结，我认为这种处理比较好，比较妥当，我们没有刻意地去追求‘方志学’的名称，而直接以‘方志百科全书’来命名，这符合方志知识领域的实际，是比较科学的、实事求是的，有益于方志百科一书的框架、结构、体系的合理确定，避免了将丰富的方志实践知识、人为地拔高、处处去攀什么‘学’的弊病。”这种看法比起他30年前急于“建立起中国地方志学”的倡议，显然更符合实际。今天编辑金先生的方志著作，能将这两篇相距30余年的文章放在一本集子中，有助于读者对他的方志学观点的全面理解。

其次，从金先生从事方志实际工作成果来看，近半个世纪以来，他做的最多的工作是旧志的整理、特别是编撰不同主题、不同规模的方志工具书。上世纪60年代，金先生从整理吉林省图书馆馆藏地方志、编制馆藏地方志目录的实际工作入手；70、80年代，他从《吉林地方志考略》（《文献》1979年第一期）一文开始对方志理论的探讨，此后接连地主编了《中国地方志分论》、《中国地方志详论丛书》、《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等方志工具书，並且不断地对方志目录工作实践进行理性的总结，这恰似大海中的波涛一般，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一浪更比一浪高。

    他在半个世纪时间里，对方志工具书编撰，经历了一个逐步深化、日益提高的过程。即以《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为例，他作为首席主编、与台湾“中国图书馆学会”理事长、台湾大学图书资讯系主任胡述兆教授联合主编的三卷本“旧志提要”于1996年前后在台北出版，有关论文曾收入《寻根集》内；退休后，他又与胡述兆先生合作编撰、出版“新志提要”，此系仿照“旧志提要”体例，于世纪初组织一支新的编纂队伍，为1949年至1999年之间的新编方志而撰写提要，并仍由汉美图书公司在台湾印行，而其出版时间，已是2002年了。关于《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的编撰经验、编撰过程、特别是海峡两岸方志学者合作编撰工具书的情况，不仅新编的这本书必将收入一批文章，而有的文章在《寻根集》中早已收入了。故有关《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的文章，只有集中到一起，才称得上是全面反映。

    第三，《寻根集》中收入的有些论文，如《业无高卑志当坚  男儿有求安得闲——王重民先生敬业精神对学生的感染》，金先生回忆在北大读书时王重民先生对自己的教育；又如《学者的品德、友谊和骨气——兼谈王重民先生和金毓黻先生的君子之交》一文写王重民先生和金毓黻先生两位大师级的前辈的纯真友谊；简瑞年先生当年在香港报刊上最早的披露了“两岸学者合著地方志总目提要”的消息……，都是东北、乃至中国地方志理论史上值得保存下來的佳作。尤其是《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的问世，是中国史志界一件工程浩大的盛事，它以其庞大而有系统的、综合性与层次性相结合的文化信息宝库而立于世界文化之林。它在世界文化建设中确是一项壮举。它将为中国地方志宝库与读者利用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在中国史志史上留下不可磨灭的一页。这部编辑中的新书将以收罗丰富、内容完备的方志理论文章，而集中地综合了各种意见，通过这种整体性和有序性相结合的展示，使我国方志遗产这个重要的文化信息构成的大厦的阶梯层次和全面联系的结构轮廓十分清晰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供有效的研究和利用。

  总之，金恩辉先生在半个世纪、尤其在改革开放30余年來，于平凡的图书馆工作和图书馆学研究岗位上，参与整理吉林省图书馆全部方志馆藏、编制馆藏目录，又利用业余时间，担任吉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20余年，他在长期从事地方志工作实践经历中刻苦治学，独立思考，长于写作，对新时期我国方志事业、方志工作成果不断进行总结。他按着实践发展的历史进程，将自己一个阶段、一个阶段从事方志工作的经验，上升为理论成果，实际上就是用朴素的、系统的观点连续地、分层次地为后世人们存储方志理论信息。今天，我们完全可以利用科学的方法从中检索和提取这笔精神财富，使这笔朴素的、自发的文献资源，能被提高到科学的、自觉的应用方面来。

  作为金先生的理论成果，《寻根集》尽管是他早年的作品，但它作为一部专论方志问题的论文集，其中不少文章闪灼着理性的光芒，有较高的学术价值，故我建议在编辑中的《让中国地方志走向世界——地方志论文集》里，收入《寻根集》中的部分论文。金先生是位从善如流的长者，他认真地倾听了我们的建议，表示同意我们的意见；並说，新书所搜罗的范围，可以打破两书的界限，新书当然应以新作为主，兼顾《寻根集》中的旧文，从中选一些是可以的。但无论是新作，还是旧作，皆应考虑文章数量和质量两方面、且以保证一定质量为主。具体地说，要等大家将材料收齐，视全书内容再定，他说届时一定会充分地尊重我和大家的意见。相信为时不会多久，我们为金先生新编的《让中国地方志走向世界——地方志论文集》，即将告成。

（注）金恩晖，又署名金恩辉， “晖”、“辉”两字的文章署名，皆以文章发表时为据。

参考文献

1.金恩辉.寻根集[C].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8

2.金恩辉.关于加强地方志研究刍议[J].资料工作通讯，1982.2

3.金恩辉.吉林地方志考略[J].文献，1979.1

4.金恩晖，胡述兆.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上、中、下）[M].台北：汉美出版公司，1996

5.金恩晖，胡述兆.中国地方志总目提要（1949—1999）[M].台北：汉美出版公司，2002

    6.金恩辉.业无高卑志当坚  男儿有求安得闲——王重民先生敬业精神对学生的感染[C].寻根集.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8

7.金恩辉.学者的品德、友谊和骨气——兼谈王重民先生和金毓黻先生的君子之交[J].图书馆学刊，1999.1

8.简瑞年.香港大公报,1996-8-26

Mr. Jin Enhui and Seeking Roots,

His First Work Discussing Theoretical Issues in Local Chronicles

Qin Ya’ou

Changchun Normal University Library, Changchun City, Jilin Province 130032

Abstract: Having studied in local chronicles for nearly half a century, Jin Enhui, the former Chief Librarian of Jilin Province Library, has been writing with fruitful results and great influence. Taking the opportunity of selecting articles for compilation of Making Chinese Local Chronicles Reach out to the World——Essays on Local Chronicles, Mr. Jin’s new work in local chronicles, the paper introduces the continuation between the new work and his old one, Seeking Roots, reviews his achievements in local chronicles for nearly half a century, presents the development of his theory and practice in local chronicles, and explains the gradual evolution of Mr. Jin’s thought in local chronicles research. We are looking forward to Mr. Jin’s new work in local chronicles.

Key Words: Jin Enhui; local chronicles; Seeking Roots

作者简介：秦亚欧，1960-，男，长春师范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兼东北文献研究所所长。

      研究方向：近代图书馆史及东北地方文化史。